众人又再次发出哄笑。
接着目光投往刘裕,看他如何决定。
刘裕从容道:“桓玄的愚蠢,省去我们很多工夫,只要再打两场硬仗,建康唾手可得。”
众人的眼睛全亮了起来。
何无忌道:“桓玄称帝后,肯定会立即发令,命江乘的军队沿江来犯,我们以逸待劳,是否划算些呢?”
刘裕道:“我们定下这个策略的时候,并不晓得桓玄会如此急于称帝,更没有想过桓玄竟把部分兵力改驻覆舟山,一切都显示桓玄心怯了。不过无忌言之有理,以桓玄的妄自尊大,肯定没法硬吞下广陵被夺、桓弘被杀的这口恶气,故定会下令江乘的军队来攻打我们,如此我们将有可乘之机。”
众将点头同意,对刘裕的料敌如神,他们早已心服口服,故绝不会怀疑。
刘裕却是自己知自己事,明白自己正找借口好能早日攻打建康。
将领刘道规道:“吴甫之和皇甫敷乃桓玄手下猛将,能征惯战,如若来犯,将会使用疑兵之计,令我们弄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攻打广陵,还是要攻打京口,使我们兵力分散,难以抵抗。”
刘裕虎躯剧震,道:“对!”
众人都愕然瞪着他,不明白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。
刘裕却有满天阴霾尽去的感觉,因为他已想到破敌之法,更掌握唯一制胜之法,绝不是以逸待劳,以他目前的兵力,实在难以稳守两座城池,一旦让敌人成功截断广陵和京口的联系,使桓玄恢复信心,荆州军将源源不绝地攻来,那时他只有吃败仗的分儿。这个忽然而来的明悟,令他再没有为私人理由而不顾大局的心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