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素盈心思已到别处,颤声问:“七年前,运气不好的那个,是不是我姐姐素络?”婉微将头一低,咬断线头,算是默认了。
倔强的络姐姐,竟是为这种糊涂的事情而死。素盈忽感浑身无力,晚饭也没吃,径自倒向床内。
四处打听的宫女,焦虑的妃嫔,微笑的皇后,奸笑的四院都监,私藏药丸的选女,脚步轻盈的阿槐,宫外遥不可及的阿澜,还有她,勉强跻身此处的素奉香……十年、二十年、一辈子,每隔七年重复今天。种种面孔,不知谁更可怜。
没准她也会变成四院都监那样,只在七年一次抖威风的时候焕发活力。下一次、再下一次,她搜出选女私藏的香料,是会怜悯地说“没有禁物”,还是得意地冷笑?
宫廷恢复冷寂,夜寒不失时机偷袭,借助冷汗濡湿的单衣逞虐。素盈百感交集,眼泪止不住地滚落枕上,却说不清是为谁哭泣。
婉微听见啜泣,叹了口气,去点了一个小火炉,热了几样夜宵。正在这个时候,令柔回来,见她点炉子,蹙眉问:“这又是哪一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