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韩愈文集中的《罗池神碑铭》有“春与猿吟兮秋与鹤飞”一句,今核对石刻,应是“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”。古人常用这个句式,比如《楚辞》的“吉日兮辰良”,又比如“蕙肴蒸兮兰藉,奠桂酒兮椒浆。”因为想让语句交错呼应,则文句气势矫健。杜甫的诗有:“红稻啄余鹦鹉粒,碧梧栖老凤凰枝。”这也是调整语序而句义完整。韩愈的《雪诗》:“舞镜鸾窥沼,行天马度桥。”也是效仿这种句式,但是稍显牵强,不如前人诗句的浑然一体。
原文
唐人作富贵诗,多纪其奉养器服之盛,乃贫眼所惊耳。如贯休《富贵曲》云:“刻成筝柱雁相挨。”此下里鬻yù弹者皆有之①,何足道哉!又韦楚老《蚊诗》云:“十幅红绡围夜玉。”十幅红绡为帐②,方不及四五尺,不知如何伸脚?此所谓不曾近富儿家。
注释
①鬻弹:以弹奏乐器谋生。②十幅:布的量词,也指布的宽度。
译文
唐人写作富贵诗,大多记录他们饮食衣着器物的丰盛,是以他们贫穷的眼光看来新奇的罢了。比如贯休的《富贵曲》说:“刻成筝柱雁相挨。”这些东西乡下卖唱的人都有,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!又比如韦楚老的《蚊诗》说:“十幅红绡围夜玉。”十幅红绡做成的帐子,宽不过四五尺,不知如何伸脚?这就是他们不曾了解富贵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