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檀心头一跳,便已听出此话的弦外之音,徐佩妮是抱了与腹中孩子同死的决心,但她话中有话,安檀虽听不甚明白,却能确信此事与韦娉之难脱干系,当即也不言语,只管瞧着。
只是徐佩妮言语不慎,奕澈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,登时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,只觉眼皮也一并跳了起来,拳头紧紧握着,冷道:“你视其为祸事,说到底,终究是不愿怀朕的孩子!徐氏,你究竟怀了什么心思?!”
徐佩妮见奕澈着恼,闻言更是触动情肠,遂落泪道:“臣妾对皇上并无二心,不过是一身一心再无眷恋,与其让这孩子来到世间受苦,不若送它一程,横竖有臣妾陪它一并去了,倒也干净!”
闻得如此消极言语,奕澈竟一时怔住,安檀听着却觉其中不妥,奕澈对徐佩妮疑心本就十分浓重,如今徐佩妮欲自堕胎儿,又是这般言辞,愈发坐实了与安旻王私通一说。安檀有心保徐佩妮,忙道:“皇上三思,徐美人所言未必当得准,将为人母之人,岂肯轻易断了与亲生孩儿的缘分?即便徐美人绝情,要生生锤落腹中胎儿,大可早行此举,如今近六月的身孕,母体受损岂是儿戏?”
眼下情形,字字句句都是性命攸关,韦娉之岂肯退让,冷笑道:“方才人证物证皆指虞选侍,元妃便为其作保,眼下徐美人自个儿认了,元妃又说另有隐情。横竖元妃心里认定是本宫所为,与你们几人皆不相干。徐氏亲口招认,难道有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