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托……”她摇了摇头,眼睛忽然有些潮湿,“父亲死前也像你这样。你不觉得这可能是……”
“我梦见自己身穿铠甲,在沙丘上狂奔。”他说道,“我梦见我去了迦科鲁图。“
“迦科……”她清了清嗓子,“那只是古老的神话而已!”
“不,珈尼,迦科鲁图确实存在!我必须找到他们称之为传教士的那个人。我必须找到他,向他询问。”
“你认为他是……是我们的父亲吗?”
“问问你自己的心吧。”
“很可能是他。”她同意道,“但是……”
“有些事,我知道我必须去做。但我真的不喜欢那些事。”他说道,“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理解了父亲。”
他的思绪将她排斥在外,她感觉到了,于是说道:“那个传教士也可能只是个古老的神秘主义者。”
“但愿如此,但愿。”他喃喃自语道,“我真希望是这样!”他身子前倾,站了起来。随着他的动作,巴厘琴在他手中发出低吟。“但愿他只是个没有号角的加百列[4]。”他静静地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沙漠。
她转过脸来,朝他注视的方向看过去,看到了在穴地周围已经腐烂的植被上跳动的磷火,以及穴地与沙丘之间明显的分界线。那里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。即使沙漠进入梦乡,那个地方却仍然有东西保持着清醒。她感受着那份清醒,听到了动物在她下方的引水渠内喝水的声音。雷托的发现改变了这个夜晚,让它变得动荡不已。这是在永恒的变化中发现规律的时刻,在这一刻,她感受到了可以回溯至古老地球时代的记忆——从地球时代到现在,整个发展过程都封存在她的记忆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