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从南茜胸膛里悄悄呼出的一声叹息来看,她暗地里对她母亲的这番议论是很不赞同的,但是她却不敢公然反对,因为这位好太太具有一个做家长的全部慈爱,同时也保持了一个做家长的一切权威。她对子女的愿望要给予最大的满足,同时,由于她对孩子们的约束纯粹从她们的安全和未来的好处着想,所以她也绝不容许自己的命令遭到违背或反驳。已在这里寄寓了两年的这位年轻绅士十分清楚这些情况,所以米勒太太一拒绝接受入场券,他就马上默不作声了。
内廷盖尔先生越来越喜欢琼斯,非常希望邀他当天去一家酒馆吃午饭,想把自己的几个朋友介绍给他,可是琼斯辞谢了,说他的衣箱还没运到伦敦来。
说老实话,琼斯先生目前正处在有些比他更显贵的人有时也会陷入的一种困境。一句话,他衣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了。这种处境在古代哲学家中间,要远比在那些居住在伦巴德街[2],或者常出入怀特巧克力店的现代聪明人中间更受到尊重。也许正因为那些哲学家把囊中羞涩看成是崇高的荣誉,所以他们才在上述那条街上和那家巧克力店里遭到深深的蔑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