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我的叔父兼老师不是个难对付的人,尽管他脾气古怪暴躁,可他却是个真正的学者。
1863年5月24日,星期天,我的叔父黎登布洛克教授急急忙忙地跑回家来,他的佣人马尔塔贝状吃惊地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问:
“奇怪,教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。”说完,她便走进厨房做午饭去了。
他在穿过饭厅时,大声对我喝道:“阿克赛,快跟我来!”
当我走进他的书房时,见他并没有在摆弄他的那些宝贝矿石,而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。一边看,嘴里一边喊道:“了不起!真了不起啊!”
“在看什么好书啊?”我假装很有兴趣地问道。
“这本书吗?”我叔父兴奋地答道,“这是斯诺尔·图勒森的王纪,他是十二世纪著名的冰岛作家;这是一本统治冰岛的挪威族诸王的编年史。”说着,他举起手中的那本书自豪地挥了挥,“这可是个手抄本啊。”
这时,从书中掉出一张污染的羊皮纸,我的叔父立刻弯下腰拾起这张羊皮纸。他的急促动作也是容易理解的,一件古老的文件藏在一本古书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,在他看来当然是非常珍贵的。他小心翼翼地把羊皮纸摊在桌上,只见上面横行排列着一些看不懂的字体,就是这些古怪的符号,使我和我的叔父,一位矿物学家,去作了一次十九世纪最离奇的旅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