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瞧见她,眼中带了些打量,“年纪瞧着不大,学做绣活多久了?”
“幼时便跟着家中母亲拿起了针线,到如今也有近十载。”
宋锦茵模样生得好,笑起来时眉眼弯弯,说话不急不缓,带着柔意,让人忍不住想亲近。
妇人多瞧了几眼,见她谈吐不俗,接话时亦是落落大方,没有丝毫小丫头的扭捏,不免就在心里点了点头。
她们这绣坊虽不大,但里头有几位厉害的绣娘,做出来的东西直接就会往太守夫人那里送,故而坊里头的姑娘,除了做粗活的,举手投足都不可太无规矩。
如今碰上模样气势都不差的姑娘,妇人自是愿意将人留下。
“我是这处的绣掌之一,今日你既是来了,那便先试试......你这手?”
针线篓子还未递出去,绣掌便瞧见了宋锦茵手心的那一条长疤。
她眉心轻蹙,瞬间便多了些思量。
刺绣不比其他,针法须得严谨细腻,这一双手便看得格外重要。
眼下这姑娘手心疤痕,明显就不是小伤,说不准已经伤了内里,这往后若是出了差错,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地方,也会毁了一整幅绣图。
思及此处,绣掌登时便改了主意。
绣娘可以再找,各处都是会刺绣的姑娘,只要耐着性子学上一段时日,技艺总能跟上来,总比从根上就出隐患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