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令诸路募兵买马,劝民出财,并制造战车,颁行京东西路。
七、议车驾巡幸,首关中,次襄阳,又次在邓州,不当株守应天。高宗特命范致虚知邓州,修城池,缮宫室,实钱谷,以为巡幸之备。
八、遣宣义郎傅雱使金军,但云通问二圣,不言祈请,俾上下枕戈尝胆,誓报国耻,徐使敌人生畏,自归二帝。九、请还元祐党籍,及元符上书人官爵。
高宗此时,总算言听计从,无不施行。偏黄潜善、汪伯彦两人,同忌李纲,复倡和议。适值金娄室率领重兵,进攻河中,权知府事郝仲连阖门死义。娄室入河中府城,复连陷解、绛、慈、隰诸州。汪、黄二人闻警,密请高宗转幸东南,高宗也觉胆怯,竟有巡幸东南的诏命。当时恼动了一位忠臣,接连上表,请帝还汴,正是:
庸主偷安甘避敌,直臣报国独输忱。
欲知何人上表,俟至下回报明。
观康王构之留次济州,与即位应天,而已知其不足有为矣。当汴京危迫之时,能亟援君父之难,即早尽臣子之心。况宗泽连败金人,先声已振,各路兵亦陆续到来,有众至九万人,正可临城一战,力解汴围,胡为逍遥东土,但求自全,坐视君父之困乎?既而汴使来迎,一再劝进,亦应即日赴汴,先诛逆贼,继承帝祚,北向以御强虏,定两河,迎还二帝,期雪前耻。胡乃转趋应天,即位偏隅,预作避敌之计乎?且一经登极,首任汪、黄,已足为中兴之累,至僭逆如张邦昌,犹且赐以王爵,尊礼备至。微李纲之力请惩奸,则功罪不明,纪纲益紊,恐小朝廷且无自立矣。朱子谓李纲入相,方成朝廷,证以纲之谋议,其言益信。然有直臣,必贵有明主,主德不明,必看直道难容之虑,宜乎李纲之即遭摈斥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