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朝后期,民间在竞演杂伎的同时,化妆的村歌社戏也颇为盛行。仕于周、隋的柳彧曾上表隋文帝,曰:“窃见京邑,爰及外州,每以正月望日,充街塞巷,鸣鼓聒天,燎炬照地,人戴兽面,男为女服,倡优杂伎,诡状异形。外内共观,曾不相避。竭赀破产,竞此一时。尽室并孥,无问贵贱,男女混杂,缁素不分。”他认为这样做“非益于时,实损于人”[25]。要求加以禁断。正月十五闹元宵,是我国民间隆重的传统节日,其热闹固不待言,杂伎节目自不可少,至于“人戴兽面,男为女服”的化装演出,则不一定全是杂伎,更多的可能是民间自编自演的“村歌社戏”了。北朝后期如此盛行,在此之前必有相当的发展。
魏晋南北朝的雏形戏剧,为唐宋“参军戏”、杂戏的发展创造了条件。
第二节 传神写照,极参神妙
魏晋南北朝绘画艺术在继承秦汉丰富遗产的基础上,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新成就,名家辈出,硕果累累,整个画坛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万千气象,为唐宋绘画高潮的到来奠定了厚实的基础。
一、超迈前代的绘画成就
魏晋南北朝称为乱世,同时却又是一个思想极为活跃、社会相当开放的新时代,这就为文化艺术的繁盛创造了宽松的社会环境。特别是随着汉帝国的崩溃,儒家经学正统地位的丧失,玄学代之而起,进而成为新时代的思想潮流。玄学在政治观念上崇尚自然,追求通脱;在行为上不拘礼法,放荡旷达。其发展流布又直接影响到当时艺术园囿的创作风貌。与此同时,由于长期战乱,给佛教的滋生和蔓延提供了肥沃的土壤。饱经战乱之苦的人民无法跳出人间的苦海,只好“把希望寄托在天国的恩赐上”,幻想来生到达幸福的彼岸;而上层统治者也需要利用宗教“廉价地为他们的整个剥削生活辩护,廉价地售给他们享受天国幸福生活的门票”。于是,佛教很快地弥漫于整个社会,到南北朝时趋于极盛,几乎人持佛号,家燃佛灯。佛教的盛行又必然为佛教文化艺术传入中国大开了方便之门。自三国时起,大批天竺僧人陆续东来,如康僧会、维祇难、竺律炎、鸠摩罗什、昙无谶、僧伽跋摩、求那跋陀罗等,他们或越葱岭、渡流沙而至中原,或渡海泛舟而抵江南,带来了大批的佛经、佛像,到处立寺建塔,传经布道;中土的法显、慧景、道景、慧应、慧嵬等一批高僧也甘冒风险,历经磨难而西行取经,无不持经携像而归。佛教文化艺术之东渐,并很快与中国传统艺术交相融合,使佛画风靡当世,从而开辟了该时期绘画艺术的新园地。